美梦成真

梦中虚妄,无上理想

2017.10.02


我们是逃犯,躲在湾仔阁楼。

七月的月,轰然倒塌。与酩酊的夜色拼迸场销魂荡魄的搏斗。夜来香二楼幢幢人影摸上床头,我在你泛青光裸的脊背反瞥见各色腿子的影。

大使旅馆的应召女郎、六国酒店的婊子、湾仔码头边的咸水妹。两百廿块五块抵上销魂蚀骨半个夜,揩着梅毒蛀烂的睫毛献媚,乞怜半口水。陷入罂粟,我以指节斜插入你指缝,前递、交融,徇徇合为一体。

湾仔夜市的水门汀雀牌声轰鸣,筹码过跌声虽狂热恣睢,强得过我们心跳撞碰的回音?冰凉干涩的烟气里,告诉你,我们早已梅毒攻心。胸膛敞开剥离出心,比比谁先死无葬身。一个湿淋缠绵的吻抵得过滔天洪水,淹得半身阴腐溃烂。我眼底翻涌阴鸷嗜血,眼角堪堪下敛裹着十足温柔意。自她背后探出双臂圈揽腰收紧,指尖冰硬滑过光裸肌肤一路升欲点火。抬颚偏首搭上你的脖颈,惶惶伊甸园下,肉体相贴。是煎熬难耐是长夜炙人。我们佝偻残活,趁骨枯髓尽前、趁曙光未起,完成我们集体的噬人仪式。

听说我八字带重煞犯白虎,轻者家破重者亡,吻我时怕不怕。嘘。我唇舌冰凉粘就蜡蜜,抵在耳畔敞唇缓然开口,喷泛喑哑吐息。似喉头绞刃、似心窝抵锋。

“握紧我的手。

“我们一起到地狱去。”

香港要枯死了。夜来香二楼在票《游园》。这珠子破裂的前一刻从尖沙咀跳到海里去。挽臂坠地狱时我会告诉你,都是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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